想起“非典”些许事……(张晓凤)
2020年03月03日 16:23:54 访问量:1126次
如果不是”新冠肺炎“年关潜入,1月23日上午10点武汉封城,全国进入全面抗“疫"阻击战,如果不是开学延期“停课不停学”,教师在家上班“钉钉”直播,我也许不会认真回想2003年“非典”那年两个月的与“典”同行。
2003年“非典”也像今年的“新冠病毒”一样全面爆发。进入全国大众视野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份。那个时候学校已经开学,春天已在天地间的各个角落粉墨登场,一片时光静好,毕业班已经进入最后冲刺的关键时刻。那个时候网络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有限的资讯主要来源于报纸和电视,人们并没有感觉太多紧张和恐慌。只记得,学校加强了每日消毒,执行了每天的晨午晚量体温制度。全国抗击“非典”疫情大幕拉开的时候,已经到了四月中旬。街上餐馆等许多公共场所纷纷停业,人流和车辆也变得很少。一段时间,板蓝根、金银花成了紧俏货。小区里、学校里到处飘散着84消毒液的气味。(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才认识了84消毒液这个东西并且家里常备,这次派上用场了,虽然看过日期已然是2016年的东西,但非常时期,有总比没有强)大约到了四月中下旬,确诊人数逐日增加。几乎到了谈“典”色变的地步。有一天校长突然开会传达上级精神。中小学校全部停课回家“防典”。一时间,所有老师、学生、家长才感到事态严重,尤其是初三和高三的师生及家长。
隔壁邻居是老公的亲三舅,表弟杨杨正是高三,这一回家,可把三妗急坏了,每天上好闹钟,就像“司铃员”一样,把杨杨从早到晚的作息安排了个满满当当。既是坐班辅导员又是生活秘书。杨杨呢,只管埋头学习、端盘吃饭、小跑“出恭”、钻被窝睡觉。至于其他,一概不需劳心。整个在家阶段,三妗是“特级警卫员”,除了家里一切可做事务,再就是不定期去学校取一些练兵和模考试卷,然后传声老师的千叮咛万嘱咐,什么注意知识整合啦,时间分配啦,营养补充之类的。杨杨是一个内敛听话的孩子,索性把自己交给母亲,看见我们也只是笑笑,不言声就钻进自己房里去了。
有几天,高考因疫情推迟的小道消息弄得人心惶惶,甚至有些学生开始放松。后来,国家教委正式发布通知,高考还是如期举行。6月7日,高考如约而至。由于当时疫情尚未解除,为了防止考场疫情,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减少每个考场人数,增加考点,允许考生戴口罩,开辟隔离教室,对生病考生实行单独隔离考试等。初中教师是每年参加高考监考的主力,我是其中一员。当年的高考培训除了常规培训之外,着重强调的就是隔离监考这一块,连隔离考场监考的老师都要获得双倍监考费。事实上,那一年,好像高考生中,确诊和疑似的总共加起来也只是个位数。反正,原平没有。几个考点上,“幸运”抽到隔离考场的监考老师理直气壮地领了双倍报酬。清楚记得6月24日,中考结束,全国高考成绩次第揭晓。同一天,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将中国内地从旅行警告中除名,“非典”疫情正式解除。大家奔走呼告,持续两月之久的“抗典战”取得全面胜利。中考科目因非典做了些改变,一个是取消政治、历史、物理、化学,只考语文、数学和英语;一个是取消城区集中考试,调整为各乡镇设置考点。”非典“不单客观上改变了学习环境和考试安排,更是让好多学生阴差阳错地改变了志愿选择,也许有的甚至改变了一生命运。自律者成功,放纵者伤心。这也是给一大帮人生生上了一节政治课。表弟杨杨顺利考入四川大学,毕业后继续考研,如今杭州阿里巴巴供职,年薪估计近百万。另一小邻居勉强上了个二本,多年不见,估计没什么特别成就。要知道,他俩成绩一直不相上下,所别就是非典居家的自律和散漫。上天始终公平,今天所付出的努力必将成为你安身立命的资本。至于我在那段时间做什么了,当时似乎并无异样感觉。从当前严峻形势下感同身受,我还真做了件大事,算是为抗“典”做了大贡献。那就是我和李煜华老师两人承担了整个原平初二年级语文电视课堂的录制任务。
停课文件一下达,教育局立刻安排市教研室组织、电教馆全力技术支持,电视台如期展开全市范围内的电视空中课堂教学。录出高质课是重头戏。于是,我们在学校刚安装了电视、投影仪和幻灯机的教室里开始了前后持续了两月之久的录课模式。2003年,不记得有现成课件可用可改,全部都是自己制作。当时,老师们对ppt使用还不是很熟炼,制作就更是费劲。很多功能和操作几乎一无所知。但在特殊时刻,没有一个扯皮推辞。我和李老师还有实验中学语文尚锦平老师、武美青老师、政治李先梅老师等硬是在四中当时全市算最先进的教室里摸爬滚打、相互搀扶完成了所有安排课时。没有学生的课不好上,而且又不是类似上职称参赛的空讲课。备课要考虑诸多因素,做课件还是大动作。记得当时我校武磊老师已算玩计算机好手,在制作ppt过程中,多次请武磊老师帮过忙,而且总是热心又耐心,不厌其烦。(现在想想好像从没表达过谢意,这里补一声吧:武老师,谢谢了!)
回想那段经历,我记不清当时是否随时携带防护用品,甚至连口罩记忆都为零。但我却清楚记得从那间“录课室"诞出了《小石潭记》的凄神寒骨;《安塞腰鼓》里冒腾腾的汉子;《满井游记》的脱笼之鹄……
那时没有远程教学,更无微信等交流平台。每节课后,只能给学生留电话号码。于是,每天晚上,总有数不清不知姓名的学生会打来电话。感动于学生的好学和多问,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问题,我都会随时解答。能让学生有所得,莫过为师者最大成就。抗“典”方式好多种,我们能做些有益的事情也算为此做贡献了。从三月到六月,从春天走到夏天,从迎春花街头闪闪烁烁到梧桐香味弥漫街道。一切都过去了。山河无恙,生活依然,岁月静好。十七年后,在新冠病毒的阴影之下,再度回想起那个夏天两个多月的点滴记忆,我便从容了许多,有国家领导人的运筹帷幄,有专业医师们的湛技仁心,有干万天使的逆行而上,有上级教科部门有序安排……我能做的依然是给孩子们“隔空传学”,只不过,这一次,我更从容,更自信,因为远程已实现,一切皆有可能……
编辑:张建光